用雙手搬運百噸貨物的男人幫
每年夏天,高溫都是避不開的一個話題,有個段子廣為流傳:我這條命是空調給的。天熱可以有空調,可你能想象,在五六十攝氏度的機坪上,那種腳下踩著鐵燒板,頭頂烈日的工作人員是怎樣工作的嗎?
每人每天至少裝卸10噸貨
8月15日上午11點,濟南市區氣溫在33℃左右,濟南機場的停機坪上的地表溫度達到50℃以上,盡管頭一天剛剛下了一夜的雨,但雨過天晴后的機坪仍然讓人感覺到一絲炙烤。“昨晚的那場雨對我們來說太幸福了,今天比前些天涼快多了。”說話的這位名叫邱風全,是山航貨運部裝卸隊的班組長,盡管邱風全說涼快,但他的工裝還是濕透了。
對于貨運的裝卸工來說,每年夏天都是對他們的一次嚴峻考驗。“每年都要熱一兩個月,我們其實都習慣了。”邱風全從事裝卸工作已經有8個年頭了,風里來雨里去的他皮膚黝黑,他笑稱別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從事戶外工作。
記者剛跟邱風全聊了沒幾句話,一架山航的飛機落地了,伴隨著巨大的引擎轟鳴聲,邱風全帶領著班組成員開始搬貨。像白天這種過站的航班,對裝卸隊來說既要保證速度又要保證質量,“過站航班既要卸貨也要裝貨。”邱風全告訴記者,目前正值暑運旺季,裝卸隊每天搬運貨物在百噸以上,平均一名裝卸隊員一天要裝卸至少10噸貨物及行李,對于體力的要求自然很高。行李拖車與飛機貨艙,裝卸隊員們每天要在這兩點之間讓貨物流轉。“一件、兩件、三件……”記者站在貨艙門前,看到裝卸隊員們一個個身手了得,十幾斤甚至幾十斤的貨物在他們手上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,可他們手臂上突起的青筋讓記者明白了貨物有多沉。
貨艙像“桑拿房”
全程貓腰搬貨
與在機坪上裝卸相比,負責在飛機貨艙內裝卸貨物的隊員似乎更加辛苦。飛機貨艙空間狹小,最多只能容得下兩個人,裝卸隊員在里面必須蹲下或者屈膝半跪著裝卸貨物,邱風全告訴記者,幾乎每一名從事裝卸的隊員腰都有毛病。“一天下來幾十個航班,每個航班至少要在貨艙里蹲30分鐘。”邱風全說。
除了要一直要“貓著腰”工作外,飛機貨艙里的溫度也不比外面強,甚至比機坪溫度還要高。飛機貨艙是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,外面即便溫度高,有時候也會有風,而蹲在貨艙里的隊員“享受”的卻是“桑拿房”待遇。“貨艙里太悶熱了,像個大蒸籠一樣。”一名正在貨艙內裝卸貨物的隊員說,記者注意到,他的工裝也是整個班組里濕的最完整的,整個人就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。話剛說完,他就被自己額頭上留下的汗水迷了眼。“汗基本上是一滴一滴順著往下淌,夏天就這樣,只要供水不斷對我們來說沒什么,畢竟大家都習慣了。”邱風全說。他們班組里幾乎每個人都會在貨艙裝卸,平時大家也是輪著來,他說要懂得平均分配體力,不能一直讓一個人在里面,時間久了體力消耗過大。
有時候從貨艙里出來,反而會覺得炙熱的機坪很涼快,微風吹在他們濕透的工裝上竟然會讓他們感到一絲涼意,仔細看他們的工裝就能發現很多“云彩”。“工裝干了濕,濕了又干,每天要重復這種狀態很多遍。”邱風全說。
休息室像天堂
吃飯只用幾分鐘
忙完這個航班后已經是臨近中午12點,邱風全帶著班組員回到了休息室,大家簡單吃口午飯,稍事休息后還要投入后面的航班保障。雖然只在機坪上站了不到1個小時,但記者的衣服也濕了,跟著來到休息室的一瞬間,就好像來到了人間天堂。“休息室比外面可涼快多了。”一位正在吃午飯的隊員說。空調、座椅、綠豆湯、藿香正氣水、西瓜,在休息室里有很多防暑降溫品。
記者剛坐下,身上的汗還沒擦去,剛剛還在吃飯的隊員已經吃完躺在椅子上睡著了。“大家伙太累了,只要有一點點空都會趕緊躺下休息補充體力。”邱風全說。平時大家吃飯也都沒點,航班不忙就按點吃飯,航班一忙就顧不上吃飯了,即便有吃飯的時間大家也都吃的很快,有時候簡單吃幾口米飯就又投入工作中。為了接受記者的采訪,邱風全放棄了中午吃飯的機會,盡管記者提出一邊吃一邊接受采訪,可實在的他卻堅持完成采訪,他一個勁地說:“這會兒不吃沒事,早就習慣了。”
裝卸也是個腦力活兒
邱風全帶領的額班組成員平均年齡在35歲左右,“裝卸工這個活雖然聽起來簡單,但真正從事這項工作的人才明白其中的不易。”邱風全說。很多年輕的小伙子吃不了這個苦,干個把月就走了。
邱風全告訴記者,他們實行上2休2的工作制度,上班時每天早上5點就要到崗,4點鐘就要起床準備出門,有時候下班都要晚上十一二點,一旦遇到航班延誤,經常會干到凌晨三四點,有時候甚至一干就是一個通宵。即便下班回家他們也要保持手機開機,一旦出現大面積航班備降或其他特殊情況,在家休息的班組要做到隨時頂上。
從事這項工作體力自然要有,那么每天這么大運動量的消耗是不是可以幫助減肥?
面對記者提出的這個稍顯輕松的問題,邱風全笑了笑,他說不但不減肥反而會增肥。“我們這個活特點除了體力消耗大外,還有就是吃飯不規律,有時候中午12點吃飯,有時候下午2點吃飯,有時候4點才吃。”邱風全說。為了持續補充能量,一天工作下來他們要吃四五頓飯,而且幾乎都是不按正點吃,饑一頓飽一頓的狀態想要減肥是不可能的。
“如果把我們這個工作簡單地理解為體力活其實有一定誤解。”邱風全說。體力確實是他們工作必備技能之一,但想要做好這個工作單單靠體力是遠不夠的。
貨物跟行李的種類有很多,不同貨物到達的目的地也不同,去往不同城市的貨物擺放順序就很重要,很多新上崗的隊員搞不清,一旦擺放的位置不對,對后續工作就會造成麻煩。“一個航班多的時候有十來噸貨物,在高溫天下工作一天人的頭腦有時候會處于蒙的狀態,怎樣讓自己保持頭腦清醒很重要,尤其是在機坪上,稍有松懈都有可能會對航空安全造成影響。”邱風全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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